4卷4话2节

接上一节剧情，之后只过了一转多时间，塞姆族便向严阵以待的蒙古军发动了进攻。

(资料图片)

由于这次不同以往，预期将成为最终决战，所以蒙古将士从上到下皆士气高昂。

「塞姆族来了——！」

哨兵看见远处沙丘背后冒出一线沙尘，霍然起身大喊。话音刚落：

「总算来了！」

「来得好！」

「我们的老朋友总算来啦！」

「过节啦！奥达茵的火焰节！」

军中响起一片过节似的欢呼声。

「安静！别吵吵！——要是塞姆猴子们起疑心咋办！」

「怕啥，等不到那时候，他们那个毛球脑袋就会从那具小矮个身体上搬家啦！你们说对不对！」

「说得好！为李根小伯爵报仇！」

「没错！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一众士兵高声叫骂，纷纷打下头盔的面甲，有人以拇指确认剑刃锋利程度，弩兵队则迅速散开架起强弩进行瞄准。而沙丘那边滚滚而来的烟尘愈发甚嚣尘上，呈现包围蒙古军之势。

「矮油，看来塞姆族也想一战定胜负了，来的不少呢。」

「怕个鸟，再多能有我们三倍？就算有，我们一人杀三只猴子就完事儿了，简直不要太轻松。」

「可别小看他们的毒箭！」

实际上由拉库、古罗、图拜、拉色组成的塞姆杂牌军总数还不到他们一半，但蒙古军对此并不知情。原本和拉库规模相当、实力更强的卡洛伊族缺席就导致人手不足，在数次奇袭后也折损了几成兵力。

不过由于一直大胆运用妇女儿童作为诱饵、制造沙尘、掩盖其压倒性不利的真实人数，塞姆军成功让蒙古军相信他们的人数与之相当，甚至可能多达两倍。

所以在他们的认知里，对手不过是一群仗着人多的有点小聪明的猴子，个个怀着一决胜负的念头，激动得满脸通红。

传令兵络绎不绝在阵中来回驰骋、不断传递司令部的意志，并得到迅速执行。蓝、红、黑三色犹如巨大花瓣，围绕中央那一小片白色花蕊向左右两边华丽地绽放。

弩兵队向前展开，步兵队则分布于左右为他们提供掩护，等待冲锋的骑士们不断拍打马脖喊着吁、吁，安抚亢奋的坐骑，在最后方分成几列蓄势待发。

不久——

「阿伊ー、阿伊ー、阿伊呀ー！」

「伊ー伊ー伊ー伊ー、伊ー！」

「伊阿ー阿ー！」

蛮族嘈杂刺耳的战吼刺破滚滚沙尘而来，随之平缓的沙丘上方，终于出现了塞姆族的身影！

「臭猴子，来吧！」

马鲁斯伯爵双眼直勾勾盯着来犯敌人的方向。面甲还处于打开的状态，雪白的头发、胡须、眉毛，在蓝光锃亮的铠甲、头盔和古铜色面部皮肤的衬托下随风飞舞，显得威风凛凛。

「队长大人，队长大人！请把面甲打下来吧！」

加兰斯担心塞姆毒箭的威胁，连忙提醒。

马鲁斯伯爵听从建议，咔哒一声打下那道漆成蓝色的面甲。加兰斯看见面甲合上前的一瞬间，老伯爵双目如电，笔直射向沙丘那边袭来的小蛮族们。

「收拾那群猴子，有一转时间就绰绰有余了。」

察觉到老主人斗志激昂得异常，老练的加兰斯以稳重的声音进行安抚。马鲁斯伯爵以那被面甲遮挡的眼神，看向那位忠诚的老伙计。

「加兰斯。」

「您说，队长大人。」

「给我活着。」

别把命留在这种只有沙子的鬼地方——老伯爵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加兰斯笑着正想回话，呈一列横队、什么阵型秩序狗屁都不存在的塞姆族，已经从沙丘上叽叽喳喳we哇鬼叫直奔蒙古军杀将下来。

于是，蒙古远征军和塞姆族混成军再次展开了激烈的正面冲突。

升至中天的烈日，在沙漠上空无情释放白炽射线，炙烤着两军战士。

这场战斗的开展方式，对双方来说都是甚至都习以为常了。

蒙古军虽然战意高昂、怀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但战事本身和之前相比，并不存在什么帮助打开新局面的有利地形、优势条件之类的。

他们的弩兵队轮番前进，射出的弩弹啪啪啪打进沙地中扬起一片片尘埃。步兵队组成盾阵，以铁盾抵御塞姆毒箭向前推进。骑兵队在最后方蓄势待发。猛一看，蒙古军整体如同一个指挥有序的交响乐团。

而塞姆族则操着尖锐的怪叫从沙丘上直扑而来，一路熙熙攘攘扬起沙尘，不见丝毫协同演奏的氛围，主打的就是一个solo。人人脸上画着毒蘑菇般色彩鲜艳的战纹，手中拿着毒箭吹筒，咻咻咻地射出那些见血封喉的黑色小毒箭。

当塞姆族逼近到来不及施展吹箭的距离，便一反手将吹筒插到身后的皮带中，纷纷拔出石斧，和组成盾阵冲锋的步兵队正面相撞。随即身轻如燕的塞姆族反而利用盾牌当踏脚板，一跃而起跳进盾阵之后抡起石斧砸人。

当然不是每个塞姆战士都能成功。也有人来不及起跳被盾牌撞飞，或被盾牌间猛然刺出的长矛扎翻在地。但随着更多塞姆族两两以手结成跳台，将战友高高弹起，盾阵的防线后掀起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白刃战。

不少步兵被迫放开盾牌拔剑回头应战，塞姆族们则正中下怀雪崩般涌过来。

见此情形，三色花瓣包围的中央本阵不停打出各色旗语。

旋即，骑士们齐刷刷扬鞭狠狠抽打马臀，一片嘹亮的嘶鸣此起彼伏。

「踏平蛮族！」

「为李根队长报仇！」

「蒙古万岁！蒙古万岁！」

激昂的战吼声中，蒙古骑士团终于出动。

伊尔姆、唐卡德率领的黑骑士团、以及先锋马鲁斯老伯爵率领的突尼多蓝骑士团浩浩荡荡杀将出去。阿斯图里亚斯率领的红骑士团原地吮手指。

守护公女的白骑士团镇守中央，两大骑士团化为鲜艳的双色奔流涌向蒙古步兵队和蛮族塞姆杀成一片的战场中。

一场令人眩目的激战瞬间展开。骑士们身着所属骑士团同样配色的铠甲，骑在批有同色马铠的战马身上，拔出寒光闪闪的长剑，将一个个塞姆战士的脑袋斩飞。

「阿伊ー、阿伊ー！」

「阿伊伊ー！」 

塞姆族虽然力量处于劣势，但敏捷程度却远远凌驾于装备沉重铠甲的骑士。他们轻松躲过当头劈下的长剑，游走于马蹄之间，叽叽怪叫着跳向敌人。其中可见各种富有成效的战术——有人立于迎面冲来的战马前方充当跳台，让另一人高高跳起一斧子劈向对方脑门后再跳向一边，有人从下方以喂毒石短枪刺向战马腹部令它人立而起甩掉主人，或灵活躲开劈向自己的长剑后如跳蚤般贴身跳入对手怀中，再电光火石般以毒枪刺入头盔未能完全遮挡的面部、咽喉等要害。

乍看之下，塞姆族的人数、力量、武器都压倒性逊于蒙古军，可实际战斗中蒙古军占据的优势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

他们是来自绿意盎然的中原王国的战士。他们的马匹并不适应在一步一个脚印的沙漠上快速驰骋，他们那身沉重的铠甲在保护身体的同时也限制了身体的活动。面对塞姆族灵敏轻快的动作，蒙古军的对应显得迟缓笨重。而且面甲进一步妨碍了视野，更令他们对塞姆族瞄准自己喉咙或战马腹部的攻击防不胜防。

对蒙古骑士来说，他们真正擅长的战斗，是在坚固踏实的地面、或城市的街道中策马驰骋，在马上挥剑劈砍敌方的步兵，而面对同样的骑兵则持剑或架枪，交错而过一击定乾坤，或贴身厮杀剑戟相击。

习惯了那种战斗方式的他们面对上蹿下跳小不伶仃的对手，简直如同牛甩尾巴赶苍蝇而不得，应接不暇、疲于奔命。

显而易见，如果正面交锋，蒙古人仗着高大的体格能随便欺负塞姆族。他们手中的大剑，若从上到下砸个结实，那块小天灵盖便当即粉碎，以浆涂地。如从左到右砍个正着，那具小身子骨则顿时分家，各奔东西。

然而塞姆族可不会傻了吧唧愣在原地让他们砍，能砍中的基本和中奖一样。所以双方的白刃战，几乎是五五开，势均力敌。

「阿伊阿ー！」 

「咕耶ー！伊ー阿ー！」

塞姆族意义不明的怪叫，蒙古骑士们户口普查般的咒骂，在激战中此起彼伏。

马鲁斯伯爵作为先锋，此时也带领蓝骑士队亲自鏖战于那一片混乱之中。

代表大队长身份的蓝色流苏，在头盔顶端随风飘扬，加上其格外高大的身形，愈发鹤立鸡群。因此老伯爵即便已过壮年，他的身手和年轻的勇者们相比却寸步不让。而忠诚的老加兰斯则寸步不离，带领亲卫队守在老伯爵身边。

「唔......」

伯爵常年使用的爱剑早已沾满塞姆族的血污，他退回亲卫队后方歇口气，一边擦拭爱剑，一边扫视激烈而混乱的战场。

只见——蛮族与甲锐齐飞，鲜血共尘埃一色。人猴唱惨，响穷荒原之滨，马阵惊寒，声断黄泉之浦。

不那么文绉绉地说，塞姆族的绒毛脑袋上绑着红绳子，一个个面露血海深仇般的憎恶，或凌空高飞当头劈落，或从下至上以枪刺马。马匹剧痛惨嚎，骑手轰然倒地任凭群猴践踏蹂躏。

「唔——唔......」

马鲁斯伯接过侍童递来的水筒，滋润着火烧火燎的嗓子，表情严肃环视战场。

他的部下们都放下了面甲、头部前倾以护颈抵御塞姆的毒枪，蓝色的铠甲涂满了血浆，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然而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充满朝气的声音：

「该死的猴子！——伊斯塔尔在上，这群臭烘烘的野兽！」

只见伯爵前方不远处，一位身材高挑的骑士一边叫骂，一边猛烈挥剑，一个个塞姆族被他斩伏在地，战绩彪炳。（译注：2卷1话3节某人曾提到过伊斯塔尔的大白(. Y .)子，推测为某位女神的名字 ）

听到那个声音，伯爵严肃的眉角顿时缓和了几分，低声呢喃。

「是艾鲁啊。没事就好。」

大概只有加兰斯听到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也升起面甲喝了口水。

「为了蒙古、为了蒙古——在这条口号下，去年的黑龙战役中，在帕罗的街道上，还有在这片诺斯菲拉斯沙漠，不知泼洒了多少蒙古的鲜血，不知多少年轻人献出了生命啊——」 

老伯爵声音越来越低，连加兰斯也听不清了。他的眼神中，流淌着无尽的哀伤，闪烁着悲痛的光芒。

「为了蒙古。我懂，我懂的啊。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哪怕一个年轻人死去了。哪怕一个人......」

他摇头重新看向前方，刚才还在眼前的艾鲁早已陷入混乱的厮杀中，老伯爵再也无法分辨出一人。

（我还是老了啊。）

马鲁斯伯呢喃，随后提高音量回头对加兰斯说道：

「歇够了吧，走，加兰斯！」

「遵命，队长大人！」

加兰斯一捶胸口，仿佛在表达自己也还不会输给小伙子们呢，随后打下面甲。老伯爵待他准备完毕，大吼一声：

「为了蒙古！」

便提剑再次冲入战场。

「为了蒙古！」

「蒙古、蒙古、蒙古！」

瞬间，巨大的战吼呼应伯爵四处响起。

另一边，阿斯图里亚斯在副官波拉克守护下正担任后卫。

看来公女对他的气还没消，这个配置完全是安排阿斯图里亚斯坐冷板凳。

阿斯图里亚斯心想，如果是撤军途中、或行军时需要防备后方敌袭时，殿后是光荣的任务。但这种全军主动进攻的战事中，垫底的人才特么殿后，holy shit。

怀着这种心思，友军们奋勇作战的身影映入眼帘，let him feel more and more 百爪挠心。

他心中藏着一份爱慕之情——对那位远征军总指挥阿芙涅莉丝，蒙古公女、右府将军、拥有光芒万丈的纯金秀发和冷冽澄澈的翡翠双眸的真.金碧辉煌的冰雪女神的爱慕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点，他在自己的女神面前，一心一意只想建功立业、满足她的愿望、获得她的赞赏、看见她露出心满意足的温柔微笑。（阿芙：笑死，谁给我安那么多头衔的，肺活量小一点的一口气都念不完）

然而，一切的一切从最开始就彻底搞砸了。最初追击古音等五名逃亡者，带着追击部队深入诺斯菲拉斯沙漠却被杀了个丢盔弃甲，之后为了将功补过又未经公女许可擅自追击塞姆而遭遇史莱姆伏击，自己倒是捡回一条小命，老友记李根却落得个死无全尸——一次又一次，阿斯图里亚斯丑态迭出，品尝到了生不如死的耻辱。

（要是这次我能当先锋，不管发生什么，哪怕豁出命去，我也要报仇雪恨。可惜啊......）

可是阿芙涅莉丝并不打算给阿斯图里亚斯机会。报仇雪恨不存在的，抱头抚凳可以有——坐冷板凳去吧。

（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

每念及此，阿斯图里亚斯胸中便恨意翻涌。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古音！！！） 

哪怕仅仅是口中念叨那个名字，都会令他的屈辱更加撕心裂肺，让他的仇恨愈发烈火焚身。

古音——那豹头怪人让他受尽屈辱，让他一心仰慕的女神对他说出那句冷如冰霜的话——如果再有第三次，你那个队长就别当了！

最最让阿斯图里亚斯遭受心灵暴击、留下不可磨灭的屈辱和灼烧灵魂的痛苦的，是他急于雪耻，向古音挑战，对方却甚至不屑于和他交手。

（省省吧，小朋友！回家再练个二十年，到时候我可以陪你玩玩！）

但是那豹头人浮现的笑容——那既不是冷酷、也不是残忍，而是心平气和的怜悯——这才是压倒一切因素、最令阿斯图里亚斯怒不可遏的事。（豹叔：这小子真能脑补，我面无表情可是官方设定）

（都是他害的，害我被扔到队伍最后方，防备着根本不会出现的敌人，连一个敌人的首级都砍不到，只能窝在这里吮手指！）

此时阿斯图里亚斯拼命祈祷——古音啊，求你赶紧带着奇兵从背后来偷袭我们吧，拜托了！

（到时候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由始至终，这就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他的脖子快要伸成长颈鹿，使劲儿在混战的人群中寻找古音那显眼的豹子头，对他迟迟不肯现身带有几分怀疑，同时不断期待自己的愿望成真。

（豹日的古音，赶紧滚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小朋友！） 

正当此时。

「队长！」 

喊他的人是波拉克，好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

「那可恶的豹头人，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不见人呢？」

阿斯图里亚斯心里一紧，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估计是带了一支奇兵，打算迂回到背后偷袭吧。」

「是才好呢，求之不得！到时候那个怪物就是我们的功劳了！」

波拉克果然是阿斯图里亚斯肚里的蛔虫。

「队长啊。」

「啥？」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谁知道呢。」

「也不知道摘了那个豹头面具，底下是张什么脸。」

「搞不好是我们认识的人呢。」

阿斯图里亚斯想起了昨天军事会议上的话题。

「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那么厉害的战士，如果是中原人，我们怎么可能会闻所未闻？」

「就是啊。」

「而且他怎么想的，身为人类，竟然和塞姆族那群猴子混在一起。像我这种亲眼见过那座美丽的水晶王都的人，无法想象帕罗王族的幸存者会和塞姆族联手。水晶王都——多么美丽的城市啊。帕罗的人民，每一个都是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俊男美女啊。」

「......」

「帕罗王族和塞姆族——绝对不可能，画风跟两个作者似的。不过没关系，只要把那豹人抓住了，自然有办法让他招供。话说队长，您今天怎么好像魂不守舍的？」

「哦——那啥，咋了？」

「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阿斯图里亚斯队一定要抓住那个豹头男，把他拖到公女殿下面前。要不只有脑袋也行」

「你说得太对了。诶！波拉克！」

听见阿斯图里亚斯声音突然变了，波拉克知道不对，赶紧探头张望，然后一拍马鞍大叫：

「嘿，这群死猴子，又要跑！」

确实如此，只见塞姆族一如既往无意分出胜负，满足于当下已经取得的战果，开始撤退了。

咚、咚、咚、咚、咚——快节奏的战鼓声传来。

「阿伊呀ー！」

「吓ー！」 

塞姆族战士们纷纷尖叫，什么殿后啊且战且退啊一概不存在的，一个个旋踵暴退，撒丫子朝来时的沙丘一溜烟跑去。

「站住！你们这群卑鄙小猴！」

「死猴子！这次你们别想跑了！」

「抓住这次机会，把他们全干掉！追！快追！」

「追击！」

「传令！传令！全军追击！」

然而今日的蒙古军早已是离弦之箭，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他们送死追击——他们等待这一天机会已经太久了。

「加兰斯！」

「在！」 

「追！」

「是！」

马鲁斯伯爵手中的令旗一挥，训练有素的突尼多蓝骑士当即化为五列湍流。

「追！」

「跟上马鲁斯队！追！」

沙漠瞬间如干涸的河床迎来四色雪崩的冲刷。

「畜生！」

阿斯图里亚斯见此不禁咒骂，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带兵跟上大部队后方。塞姆族稀稀拉拉拉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仓惶逃窜，蓝、黑、白、红四色骑士在后面策马狂追，高声叫骂——

诺斯菲拉斯的激战迎来终结的日子，似乎就在今天了。

4卷4话2节完

剧情小结

猴军再来，殿后败将雪耻心切而求豹不得。两军鏖战，猴军复逃，蒙军穷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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